27號 鳳凰颱風襲台 全台放假一天
其實鳳凰的威力似乎也還沒強大到需要放假
很顯然的是卡玫基的殷鑑不遠 政府官員寧可錯放 也不願意擔負罵名
無論如何 這樣的決定是受到我歡迎的
可以讓我一絲不掛的把自己曬在電腦跟電視機前一整天
或者衣不蔽體的躺在地板上昏睡
藉此體驗著深層的自我追尋
晚上 哥哥打電話來說 隔天是父親的百日法事 希望我回家一趟
基本上 我是不信這些的 但是哥哥都開口了 我沒有理由說不
加上 在家窩了一天 我也餓了
打電話去小時候常去的隨圓牛排 店員說他們營業到十一點半
於是 晚上十點十分 我駕著小黃 經過了五十分鐘的跋涉 抵達了隨圓的門口
小時候吃隨圓 總是一車滿滿的人 爸爸 媽媽 阿嬤 姊姊 哥哥 跟我
今天卻只剩下我跟剛結婚的哥哥兩個人
最後一次有印象跟老爸一起吃牛排 是老爸剛檢查出來確定罹癌的那天
我們一起去了茹絲葵 那時候 老爸還打趣的說 像是在慶祝得到癌症一樣
那時候 我怎樣都不覺得老爸會死
28號早上 叔叔伯伯還有姑姑們齊聚家中 沒多久 道士阿茂也來了
鏗鏗鏮鏮的弄了一陣子 法事就那麼結束了
期間 五叔說他常夢見爸爸 夢見他四十歲的樣子 有時候夢見他和媽媽一起
我說我幾乎不做夢 總是躺了就睡 醒了就天亮
我在老家多待了一天 去了一趟壽園看看爸爸媽媽的塔位
29號下午才驅車回學校MEETING
前一陣子 心血來潮開車上了擎天崗 看著從山坡灑下的陽光
我的臉 我的衣襟 還有方向盤通通都濕了
好像不久前才跟爸爸一起來過啊...
我還記得去年的五月一號 我因為搬家買家具的事情 跟老爸吵了一架
當天 老爸肚子不舒服 第二天就去檢查 然後
就是電療 住院 開刀 化療 然後過世
我還記得我以前不怎麼愛喝酒的 也痛恨抽菸
不知道甚麼時候開始
我的桌上有一盤烈酒 陽台上也擺著老爸以前常抽的菸
我從來都不願意相信老爸有可能會這麼早離開
我不知道我是出於害怕 或者自私
但我總是告訴自己 一切都還好
於是 每天我都當成正常的日子過
也就是當成老爸不會太早走 所以日子可以正常的這樣繼續下去
如果早知道結果是這樣 我絕對會選擇繼續待在家裡
就算沒事開開車跟老爸兜兜風 陪老爸聊聊天也好
每次看見老爸寫給我們信 或者寫在便條紙上的字句
就覺得心裡一陣酸
我從來就不是個容易後悔的人
但是我真的很後悔
陪伴媽媽的時候 沒能多跟他說些話
老爸生病的時候 又花了太少時間在他身邊
我當然明白追悔是一件沒有意義又愚蠢的事情
可我卻想不出來我還能怎麼做
一天一天過去
就如同老爸寫在便條紙上的 Day after Day
一百天過去了
太陽還是東昇西落 我還是打球唱歌
畢竟 現實就像Scipio對Hannibal所說的那句亙古不變的真理一樣
There Is No Merc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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