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11月9號早上 我開著車離開連日陰雨的台北
前往位於太陽之城台中的中興大學 參加CACS年度會議
雖然說是開會
但一到台中沒多久
就和實驗室的同學們展開了美好的台中一日遊
畢竟在台北悶了這麼久 美好的陽光正是枯萎的靈魂所亟需的養分
這天同時也是我25歲生日
於是當晚就和實驗室同學、學長們去了Xaga聽聽音樂喝喝小酒
來台中的路上遇到了一台狂飆的Camry 以160公里的時速奔馳在高速公路上
我一時興起 也就跟著他踩下油門上到了160
到了Xaga 滿舞池的比基尼辣妹隨著節奏搖晃著身體
我也樂的端著酒杯站在舞池邊欣賞
『這就是我的25歲』我這樣告訴我自己
11月19號 我倒在床上全身冒冷汗
通常回到家應該都是十點左右 今天五點左右就決定逃離實驗室回家昏睡
感冒病毒告訴我 我不是白癡 也是會感冒的正常人
雖然如此 掙扎到十點還是起床切蛋糕
大多數的人都喜歡歲末年終
期待著聖誕節 跨年 與伴隨而來的節慶氣息
對我來說 卻不是太好過
記憶總是停留在兩年前的榮總病房裡
窗戶外的黑夜和冷風比我能描述的任何事物更黑暗、更寒冷
撲天蓋地般捲襲而來 將一切都吞噬 當然也吞噬了我
相較之下 從那之後一兩年來的記憶便顯的不太清晰
不管什麼事情 回想起來似乎都已經模糊失真了
過去這一年 不知所謂的準備考試 之後模模糊糊的去了幾個地方玩
然後又朦朦朧朧的成了學生 開始上學
好幾次在車陣裡 我感到疏離
我不知道自己是誰 在這裡做什麼 接下來要去哪裡
又有很多時候 我覺得慚愧
我知道我自己是誰 知道我該做什麼 卻沒有去做
還好我還有傻子一般的熱情
這一次回醫院複診 醫生很滿意的摸了我的左大腿
醫生說 NBA的高強度復健計畫的成果 差不多也是這樣而已
醫生又說雖然復健強度這麼高 也不是每一個人都可以回的來 不過Hill這一季又重新回來了
經過了兩年 我也重新回到球場了
雖然是強度不高的系隊 打的也是無足輕重的板凳
我還是非常非常認真的執行復健計畫
何其有幸的是 我找到了一群相當值得信賴的好伙伴
在研究所可以找到球技精湛又有熱情的人本身就不容易 而我卻一次找到了一支球隊
終於到了年末 我去了Luxy 也到了Plush門口
酒精並沒有讓我覺得開心 只是讓我的膝蓋痛了好幾天而沒辦法去重訓
應該是因為我其實並不寂寞 酒精也無法幫選擇逃避的人們找到出口
小女生在年末的最後一個週末回台灣 我很開心的開著車跑到機場給他接風
小女生沒有告訴我他要回來 說是要給我一個驚喜
所以我也串通他家人 讓他以為是他家人要去接他 給他一個驚喜
班機延遲了一個小時才落地 所以我在出境門口等了一個半小時才見到他帥氣的身影
小女生是我的好朋友 也是我的好榜樣
雖然我無法跟他一樣長的像華仔加竹野內豐 但總是希望可以像他一樣努力認真
套句孔老先生的話就是：「雖不能至 然心鄉往之」
一直覺得很幸運有這麼多好朋友
各個都是文武雙全 術德兼備
有時候我都想不要臉的說一聲 因為物以類聚
12月28號平靜的來 又平靜的走了
除了在夢裡又大哭了幾場 似乎和平常的日子沒什麼兩樣
相反的 陳窈菁的成長更令人雀躍
陳窈菁除了可愛的身體一天天的長大之外 也學會了走路和說話等技能
再過個幾年 大概就可以去HBS參加窈菁小妹妹的畢業典禮了
2008年隨著期末考週來臨了
心虛的度過了一整個學期 期末總是得還的
雖然從來沒當過好學生 但all-pass總是必須的
撐過期末考 交完期末報告
緊接著就是老蓋的婚禮
當初答應老蓋當伴郎的時候
並沒有想到地點是在嘉義 不過如果是老蓋的話 再遠都可以喔！
所以2月1號中午
我又開著小黃先到新竹跟大夥會合 隨即載著婚紗直奔嘉義
也只有老蓋才有這份能耐 能夠讓趴趴、我、屁、大屁、小能、老學弟聚集在一起當伴郎
還能讓建堯、阿銘跟不打都從台北殺下來吃這頓飯
親愛的學長結婚 所有學弟心裡自然都是喜悅萬分
只可惜我得開車不能喝酒 不然真想和大屁小能一樣 痛飲千杯 不醉不休
婚禮結束 既然都到了嘉義 當然得到雲林看看可愛的陳窈菁小妹妹
令人擔心的是 窈菁小妹妹竟然跟他媽媽我姊姊長的越來越像
這真不是件好消息
想當初他還小的時候 我還慶幸真是歹竹出好筍
在雲林只待了一晚 只因前天開車南下的路上 老師就已經電話遙控我要回實驗室
回到台北 進實驗室把事情做完 離除夕也剩不了幾天了
雖然過年前進實驗室並不令人雀躍
但趕在過年前收到了遠方捎來的賀年卡
也讓我在這濕冷的季節裡 享受有如夏威夷曬屁股般的快感
本來想循著前幾年的模式 一個人在台北靠達美樂過年
轉念想想 這樣孤僻也不是辦法 而且可以多陪老爸幾次算幾次
2月5號除夕前一天早上 小黃載著我和老爸 飛馳在北宜高上
車行出了雪山隧道 美麗的太陽露出了笑臉 迎接著回鄉過年的遊子
買了便當 一路開回順安老家野餐 曬著太陽 我脫去了上衣 站在大稻場上歡呼
除夕夜晚上回老家拜拜 老家看起來還是老家 但是一切似乎都不一樣了
不只人事全非 連景物也不太依舊了
年初一晚上 到三姑家吃飯 這麼多年來 我幾乎不曾到親戚家拜年
今年過年 既然是定位為陪爸爸之旅 也就陪著爸爸過去
剛到就看見三姑丈在廁所抱著馬桶狂吐 沒多久就被兩個表哥攙扶著上樓休息
肇事者二伯父正在餐桌上洋洋得意
於是在四叔父的慫恿之下 我用了四杯威士忌讓二伯也抱著臉盆到客廳休息了
出來跑得 總是要還 沒多久 兩位表哥又用連續四杯威士忌 讓我在客廳吐了五次
據說後來又來了兩位堂哥和兩位表哥大戰 之後雙雙吐灑客廳
初一另外一樣重頭大戲 就是我期待已久的國中同學會
畢業至今已逾十年 還能和十多位同學歡唱好樂敵 怎能不叫人快慰平生
雖然過了十年 不變的是賊一樣五月天、伍百唱個不停
變的是姵妏小姐出落的越發美麗動人
志豪結了婚 阿清變成了百九清 幼豪仍然沒交過女朋友 鴻銘還是從裡面帥出來
人生能有幾個十年 能有多少沒有利益牽扯的兒時玩伴
回到了台北緊接著就是這個寒假另一個重頭戲 環島！
這是一個幾乎不可能的任務
不唱歌的關博 看不到簡訊的俊諺哥 還有大奶喇洨支那寶
要聚集他們一同出發 根本難如登天
猶記得前年暑假 當時還是關碩的關博約我美國自助
還有去年暑假 和俊諺哥 關博相約攀登玉山
最後都是以喇洨做收
所以這一次 早在2007年底 我就央求俊諺哥是不是可以提出一份企畫書
即便如此 我還是幾乎是不抱任何希望的心態下出發
2/14早上六點 到公館讓阿寶上車 之後到新竹 陸續接了關邦和俊諺哥
中午就回到了高中母校 虎尾高中 拜訪了高中的恩師之後
一路向南 不多久踏上了此行的第一站 - 台南
古都的美食著實令人著迷 加上俊諺哥果然是住在巷子裡的
帶我們吃的儘是內行中的內行
晚上 逛完了六合夜市 夜宿國軍英雄館 期待著就是第二天的墾丁
2/15早上 吹著風 迎著太陽 在沿海地帶的歌聲中 到達了墾丁
陽光 沙灘 海水 還有什麼比這些更吸引被寒冬肆虐過的難民？
如果說熱帶風情是墾丁的象徵 那我們夜宿的知本溫泉大概就是寒帶的代表了
泡在露天溫泉裡 想著幾個鐘頭前還在南灣的海水裡嬉戲
這就是環島的魅力所在吧
2/16早餐 我們吃完了遠近知名的東河肉包
便一路前進七星潭 太魯閣 天祥
不管到過幾次 天祥的壯麗都能讓我體會自己的渺小
離開了天祥 走在蘇花公路上 我傻了
還記得昨天晚上用九十一百的時速奔馳在南迴上
今天在蘇花我卻不敢開超過六十
果然不賭不知運氣好 不嫖不知身體好
沒走過蘇花真的不知道自己開車技術這麼不好
2/17早餐 換我帶大家吃巷子內的肉羹番
有別於前一天晚上羅東夜市的虛浮
肉羹番 小籠包 還有紅豆湯才是地道的宜蘭美食
下午在運動公園打了幾場球 和大群的觀光客一同塞著北宜高回到台北
結束了四天環島的旅程
到了台北 接腫而來的就是第二天的開學
車子開在擁擠的街道 雨刷不停的掃著不斷落下的大雨
心情一整個就惆悵了起來
人生能有幾個知己 有能有多少機會可以這樣一起拋開一切踏上旅程？
至少這輩子能有這麼一次 也就不枉了
新聞說 日本每年都會選出一個年度代表的漢字 去年是愛 今年是偽
如果要替25歲的我定調 我卻不知道該說甚麼好
媽媽死了 爸爸也病重
每天我都活在極端的複雜情緒裡
一方面享受著和故舊好友相處的美麗時光
另一方面卻又提心吊膽著父親的病情
但有時候 卻又有點像是旁觀者一樣的不知所謂
或者像是鴕鳥一樣自我欺騙 告訴自己一切其實都還好
而日子 就這樣一天一天的過 似乎過的挺忙碌的
不過仔細想想 卻好像也沒做了些什麼
反而常常是陷入沒什麼意義的雜事裡 而忽略了更重要需多的事
也許就是這樣 我慢慢的比較能夠體會 老哥常常對我說的 「珍惜」的意思了
25歲了 好像也不能再裝年輕了
每次跟學弟聊天 都會感嘆 19歲的他怎麼可以想到這麼多東西
相較之下 多活了6年的我 實在是有活到狗身上去了的嫌疑
這一年 我期許自己可以有點作為 有點出息
雖然 對照我在24歲生日當天寫下的感想
好像並沒有多少長進
人生依然沒什麼意思也沒什麼道理
頭上的紅蘿蔔還是找不到
更慘的是 經過了一年 我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
一篇原本打算寫在生日的文章 竟然可以這麼難產
與其用美好的懷孕來比喻 還不如說是長期便秘要拉不拉的 貼切一點
只能說 年紀的增長還是很明顯的可以看出改變 讓我變的更加麻木不仁 更加不知所謂
也許這樣也不是什麼壞事 也許涉入的不那麼深 就算痛也不會太痛了
比較遺憾的是 如果連自己的人生都不積極參與的話 好像也沒什麼東西可以積極了
Xaga Luxy 東海教堂 老蓋的婚禮 除夕的老家 吐的希八爛的過年
好久不見的國中同學會 一千兩百公里的環島里程
一幕又一幕就這樣過去了
在墾丁曬屁股的感覺真的好舒服 真希望可以天天悠閒的曬屁股
更希望可以和各位親朋好友 還有老大老爸 一起曬
如果是曬屁股的話 可以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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